第191章 她怀孕了

  皇帝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徐晚凝也在城墙上站了一整天。

  “小姐,上面风大,我们回宫吧。”

  之夏小心翼翼开口,其实上面早已看不到任何人影,可自家小姐却一直还站在上面望着。

  但之夏之前一直不敢打扰,直到快天黑,才敢上来。

  “小姐,太后娘娘担心您,也差人问过几次了。”

  徐晚凝终于回过头,风吹起她的发丝,“好,回去。”

  ————

  徐晚凝从城墙上下来,便发现长公主和景王的马车就在下面等着。

  她眸光微动,心中明白他们在担心她。

  “阿凝。”

  徐晚凝一上了马车后,长公主就握住她的手。

  徐晚凝才发现,马车上除了长公主景王,还有驸马,以及公主的小女儿。

  “翎儿,这是舅母。”

  长公主怀中的小姑娘今年才四岁,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小团子。

  “舅母,舅母,你是仙子吗?”

  小姑娘奶声奶气开口,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珠,大眼睛一直盯着徐晚凝看。

  徐晚凝被逗笑:“我不是。”

  “翎儿不信,你长得这么美,肯定是仙子。”

  “我要舅母抱我,不要娘亲,不要爹爹。”

  长公主点着她的鼻尖,“小泼猴。”

  徐晚凝伸手接过小姑娘,她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抱在怀中,软乎乎的一团。

  徐晚凝甚至紧张到有些僵硬。

  长公主忍不住笑:“阿凝,你别怕,不会摔到她的,就算摔了也没事,她从小就调皮,不像她姐姐一般文静。”

  “舅母舅母,你低头叫翎儿亲亲你好不好?翎儿想亲你。”

  徐晚凝便迎来一波口水攻势,但并不反感,或许她和皇帝若是有个女儿,像怀中的小姑娘也不错?

  徐晚凝本因为皇帝离开的心情,在这种环境下也好了几分。

  “陛下不在,你若是有事便来找我或者母后,实在不行也可以找景王。”

  景王原本一直低着头没说话,可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出声:“为何实在不行才来找我?”

  “阿凝,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长公主忍不住纠正:“你要喊皇嫂。”

  景王又一次低下头,沉默半晌才开口:“皇嫂。”

  这段时日景王一直躲着徐晚凝,也没和她碰见过。

  知道皇兄和徐晚凝的事情,也知道皇兄要娶徐晚凝之后。

  景王自闭了很长时间,最后只能接受现实。

  除了接受现实,他别无他法,皇帝整日派人盯着他教训他。

  何况,徐晚凝都要和皇兄成亲了,他若是插足,皇兄只怕要扒了他的皮。

  他在皇兄面前也毫无胜算,还是不要作死了。

  景王便只能想开了。

  可惜在这世上,他应该找不到比徐晚凝更好看的女子。

  “这是驸马,阿凝你应该是第一次见他。”

  驸马唇边含着淡雅的笑,眉若春风,眼眸温和清澈,仿佛从内到外的斯文儒雅。

  徐晚凝轻轻颔首便是打过招呼了。

  若没记错的话,驸马也三十有余,可看着却只有二十多岁。

  一路上驸马都未曾怎么说过话,整个人仿佛十分没有存在感。

  去太后宫中用膳的路上,长公主牵着徐晚凝同她解释:“驸马就是这样寡言少语的性子,我的大女儿也是学了他,半晌都说不出什么话。”

  徐晚凝点头:“长姐,我知道的。”

  用膳后,太后又拉着徐晚凝的手同她说了一会儿话,甚至邀请她搬来一起住。

  徐晚凝拒绝了。

  宣政殿离太后住的地方不远。

  “这样也好,只是你可能要来回奔波了。”

  皇帝走了,这京城中便需要主事人,太后也打算教导徐晚凝。

  所以她不住进太后宫中,自然便会来回跑。

  ————

  回到宣政殿后,徐晚凝犹豫片刻还是喊来吴得泉。

  “你叫人暗中去查查驸马。”

  吴得泉愣住,随即很快点头。

  皇帝将他还有一些暗卫留下,就是要他们听从徐晚凝的命令。

  “记得小心些,莫要叫人察觉。”

  见徐晚凝神色郑重,吴得泉也认真点头:“娘娘放心。”

  “可是驸马有什么不妥?”

  吴得泉忍不住问。

  他们最重要的任务也是保护徐晚凝的安危。

  徐晚凝摇头:“不是,只是之前看到一个小男孩同驸马长得很像,我怕自己看错了,心中始终有些不放心。”

  “你还是派人去查查吧。”

  她不可能告诉吴得泉自己是上辈子偶然看见的。

  上辈子她和驸马毫无交集,驸马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对陌生人的事情,她记忆也有些模糊,并不敢确认。

  之夏跟在徐晚凝身后:“驸马看着倒是风光霁月,风姿也十分不凡,怪不得公主能够看上他。”

  “驸马的一切都仰仗公主,他若是没疯,想必便不敢背叛公主?”

  徐晚凝拔下头上的簪子,浓密的乌发散落下来:“或许吧。”

  公主是陛下的姐姐,驸马是陛下的姐夫,她去查这种事情总归是有些冒犯的。

  所以徐晚凝才叫吴得泉小心些,以免被察觉,又或者驸马并没什么问题,日后见面也尴尬。

  ————

  皇帝走的第一天,徐晚凝难得失眠了。

  曾经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皇帝的时候,很多真实的情绪都被隐藏,连她自己都被自己骗了。

  如今两人心意相通,徐晚凝也骗不了自己。

  皇帝不在,她的心好似也跟着离开了京城。

  徐晚凝精神不济,第二日太后一眼便看出来了。

  太后笑着:“昨夜没睡好?”

  徐晚凝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太后出言安抚她:“皇帝当年第一次离京去前线时,哀家也是这样日夜难安,但每一次皇帝都平安归来了,你要相信皇帝。”

  “那时先帝忌惮,他手中兵力不够都能以少胜多,如今手上那么多将士,若是还能出事,那他便不配当我儿子。”

  太后的一番话,叫徐晚凝也安心许多。

  “皇帝走的着急,走之前也忙的厉害,如今便只能哀家来教你了,你跟着哀家一起。”

  “好。”

  太后才略不差,而且她对朝政毫无野心。

  历史上太后掌权并不少见,太后却对权势毫无欲望。

  徐晚凝忍不住问了出来。

  太后笑着看她:“昔年在先帝后宫时,哀家早已厌烦这些需要动脑子的事情,若非皇帝离京,若非小儿子这般不争气,哀家真想离开宫中,找个清净的地方修行。”

  徐晚凝当然知道太后早些年的艰难。

  从独得圣宠到失去圣心,这其中的落差和嘲笑,不是一般人能忍下的。

  皇帝离开一个月的时候,徐晚凝渐渐能适应他不在京中的日子。

  每天白日里跟在太后身边,夜里就回到宣政殿。

  “娘娘,驸马那边没查出什么异样?”

  吴得泉如实相告:“也并未在驸马身边发现什么红颜知己,驸马每日就只在府衙和公主府邸中往返,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府衙处理公务。”

  徐晚凝看着吴得泉递上来的结果:“我知道了。”

  或许是她记错了。

  “不必盯着了。”

  “娘娘,陛下的信件。”

  徐晚凝陆陆续续收到了皇帝的信件。

  她知道他如今想必很忙,信件内容不算多,但每次都会同她报平安,叫她安心。

  “陛下说这两次都胜了,可能再有两三个月便能回京。”

  徐晚凝脸上有了笑意,心中也渐渐安定。

  太后也开始带着她一起面见朝臣。

  “娘娘这……这是否有些不妥?”

  吴阁老忍不住开口。

  “哪里不妥?”太后直接看向吴阁老:“阿凝是日后的皇后,皇帝的妻子,哀家的儿媳,如今皇帝不在京中,哀家年岁已高,阿凝帮哀家,帮皇帝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不一样,您是陛下的生母,何况陛下并未举行大婚。”

  太后冷笑一声:“若非你们无用,前线告急,皇帝何必亲自过去,如今也早就大婚了。”

  “这件事也是皇帝的意思,你们不必管。”

  吴阁老几人勉强才没说什么,虽然默许徐晚凝留在这里议事,但却无人同她说话,只将她当空气。

  就算太后寻问她如何看,这几位阁老也能若无其事将她跳过,或许他们也觉得她只会插手这几个月朝政,又或许他们看不上她这样年轻的女子。

  回到宣政殿,之夏有些生气。

  “这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竟这般忽视娘娘。”

  徐晚凝冲她摇头:“我第一次过去,只能慢慢来吧。”

  只是没来得及等徐晚凝慢慢来,京城和前线便先后发生了变故。

  先出事的是景王。

  景王去京郊庄子游玩,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以往身边有随从护卫,从未有过意外。

  可这一次,景王却途中突然遇刺,摔下悬崖,不知所踪。

  太后本就忧心,病倒在床,结果只隔了两天,又传来皇帝在前线失踪的消息。

  消息传回京城时,太后当即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小姐,小姐!”

  受到刺激的何止太后。

  徐晚凝怔怔握着信件,只觉得天旋地转,甚至连腹部都剧烈疼痛起来。

  徐晚凝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死捂住肚子。

  倒在地上,才低下头看到鲜红的血迹从身下流出,地上都是血迹。

  徐晚凝才后知后觉。

  原来她怀孕了吗?

  徐晚凝愣怔看着那些鲜红的血迹,脑子一片空白,巨大恐慌和惊惧将她完全淹没,好似如坠冰窖。

  她刚愿意同皇帝有个孩子。

  可如今却又这般。

  难道她又要如前世一样了吗?

  是了,这一世得到的一切本就是她算计得来的。

  皇帝的爱也是她算计来的。

  她早该知道的,她这样的女子,或许老天或许都看不惯她。

  她本就不配得到这样……

  情绪的深渊彻底吞噬着徐晚凝。

  之夏反应过来,大喊:“有血!快去叫太医!”

  ————

  再次醒来时,徐晚凝下意识捂住肚子,她直直盯着床幔顶端的花纹,一言不发,默默流泪。

  “小姐醒了!”

  之夏喜出望外,长公主也围了过来。

  “阿凝!”

  徐晚凝此刻竟不敢开口。

  她不敢问孩子,也不敢问皇帝。

  怕自己但凡问一句,都是不好的消息。

  长公主温柔擦掉徐晚凝脸上的泪,“阿凝,孩子没事,你放心。”

  长公主连忙安抚她:“只是太医说,这一胎怀的不稳,之后你必须要卧床静养,情绪也不宜大起大落。”

  长公主说到这里,也只觉得揪心。

  短短几日,景王和皇帝都不知所终,太后也受了刺激,一病不起。

  连徐晚凝也险些小产。

  整个皇室,只剩下长公主一人,可家里的孩子这两日也高烧不退。

  长公主这几日也焦头烂额,从未合眼。

  徐晚凝怔怔摸着肚子:“孩子竟然没事?”

  明明流了那么多血,她以为……她以为孩子肯定没了。

  徐晚凝手捂住脸,眼泪涌出,泣不成声,有庆幸也有后怕。

  “没事的,阿凝,你放心。”

  长公主耐心安抚着:“莫哭了,太医说你不能情绪激动。”

  徐晚凝按住胸口,平复了好一会儿。

  她才深吸一口气,又问出了心中更在意的问题。

  “那……陛下呢?”

  徐晚凝声音沙哑。

  “阿凝,前线离京城太远,一些消息也不够及时,不过他有勇有谋,或许这次出事也在陛下掌握之中,许是战场上的计谋,你要相信他。”

  这样明显安慰的话,却叫徐晚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公主说的对,你说的对。”

  徐晚凝红着眼:“陛下一定没事的,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回京,他肯定没事的。”

  “若是陛下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他定会很开心,长姐,陛下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长公主悄悄红了眼睛,但她很快压下这些情绪:

  “是的,阿凝,总之你不要多想,更不要伤怀,你如今有了身孕,最重要的便是保重身体。”

  徐晚凝抚上肚子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好似心中有了希望,人也振作许多:

  “公主,朝堂上如今可安稳?”

  徐晚凝直觉不对。

  这几日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凑巧,皇帝和景王竟先后出事。

  长公主面色犹豫,怕徐晚凝担心,怕她有事。

  “公主,长姐,你说吧,陛下走前,我答应过要在京城等他,我也说过会尽力帮母后处理京中的事。”

  “长姐不说 ,我心中会更加担忧。”

  长公主只能无奈开口。

  “驸马说,是燕远征怀恨在心,竟勾结耶律浑,通敌叛国,算计了陛下又击杀景王。”

  “只为了坐上皇位将你夺回来,事情发生后,驸马已经第一时间通缉燕远征了。”

  徐晚凝蹙眉,她直接问:“长姐,那如今朝中是谁在主持政事。”

  “我不懂朝政,驸马说,还是他和几位阁老一起。”

  徐晚凝摇头:“那谁做主呢?”

  “应该是驸马。”

  徐晚凝蹙眉更深,她直觉不对。

  长公主安抚她:“你放心,有驸马在,朝堂上目前还未曾出什么乱子。”

  若非知道长公主和陛下情谊深厚,徐晚凝此刻都有些怀疑公主。

  可是对上长公主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徐晚凝又打消了疑虑。

  长公主没问题,那有问题的便是驸马。

  长公主走后,徐晚凝灌下安胎药,便叫来吴得泉。

  “你去打听清楚,太后和我病倒后,驸马做了什么,朝中发生了何事。”

  不是徐晚凝相信燕远征。

  只是燕远征若是想谋反,他应当也只会杀皇帝,不会杀景王。

  皇帝的事情或许有燕远征的手笔,但景王之事,肯定是京城中人做下的。

  谁得利最大,嫌疑就越多。徐晚凝如今最怀疑的人,便是驸马。

  她记得,从前驸马只是一个罪臣之子?

  ————

  两章合一,哈哈哈我觉得没有虐,如果有,那就都在这一章了,主要是为了交代燕远征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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