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臣儿恭请汗阿玛圣安!”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臣恭请皇上圣安!”

  随着老皇帝的肩舆出现在了乾清门前,参加御门听政的重臣们,纷纷拜倒于地。

  “起喀吧!”

  “伊立!”

  老皇帝很擅长伪装,他先叫起了汉臣们,才轮到满臣。

  等老皇帝坐定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派谁去收拾西北的军事残局。

  明明玉柱刚刚打了个大胜仗,老皇帝却偏偏没有问他,反而含笑问了老十四。

  老十四这货,没啥政治头脑,军事方面确实有几把刷子。

  “回汗阿玛,臣儿以为,西北战事,首重辎重……”

  玉柱仔细的听了老十四的意见,嗯,老十四提出的观点,说白了,就三个字:堆国力。

  在大清朝,没人瞧不起准噶尔汗国。

  毕竟,不管是打到了京郊的噶尔丹,还是策妄阿拉布坦,都是不世出的枭雄。

  此前,凡是看不起策妄阿拉布坦的人,都吃了败仗。

  在场的所有重臣之中,惟有玉柱的心里是最清楚的,老十四的观念,已经彻底的落伍了。

  怎么说呢,这就和曼斯坦因提出坦克集群作战的理念一样,居然成了魏玛德国的高级将领们,集体嘲笑的对象。

  明白归明白,玉柱比谁都清楚,此时此刻,他尤其不方便插手军事。

  这人呐,最难克制的是,好为人师!

  不过,玉柱属于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耐心好得惊人,他就信奉一条:先笑者多半要丢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老四不懂军事,老十三又没资格参加御门听政,可把他急得背心直冒热汗。

  作为老皇帝的亲儿子,老四对老皇帝的脾气,已经了如指掌了。

  在御门听政的场合里,老皇帝故意让老十四大谈西北的军事方略,这不是明摆着要重用老十四了么?

  原本,在老四的计划里,年羹尧若是打赢了,顺势拿到了西北的兵权,肯定是最有利的局面。

  若是不成的话,退而求其次,由玉柱在西北挂帅,老四也是可以接受的。

  偏偏,老皇帝不按牌理出牌,越过了军功卓著的玉柱,直接点了老十四,这就麻烦大了呀。

  只是,老四一直伪装成孤臣,在大学士里,除了和马齐暗中眉来眼去之外,再无旁人可以替他说话了。

  等老十四表演够了后,老皇帝拈须轻笑道:“玉柱,你怎么看?”

  老皇帝亲自点了将,玉柱自然要捧场了,他拱手笑道:“回汗阿玛的话,十四哥果然精通军事,臣儿自愧不如也!”

  老十四却硬梆梆的说:“爷还需要你来吹捧?”狂得没了边。

  老皇帝不由皱紧了眉头,冷冷的盯着老十四,直到老十四低下了头去,老皇帝这才又说:“你们大家都议一议吧,派谁去西北主持军事大局?”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精们就都知道了,玉柱已经从西北出局了。

  玉柱才不管这些呢,混日子的捣浆糊,他太擅长了。

  不过,玉柱心如明镜,派谁去西北挂帅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在今天就决定的,且要闹一阵子了。

  其中的逻辑并不复杂,谁去西北领兵,就等于是掌握了大清实力最雄厚的野战军。

  玉柱呢,他早就知道了老四的套路,自然不会在意西北的军权。

  老十四乐意蹦哒,就由着他去蹦哒吧,反正吧,距离老皇帝的驾崩,还早得很呢。

  散朝之后,玉柱没回东阁,而是领着文德纳,乘轿去了户部。

  如今的户部,管部的阿哥,已经换成了老三。

  但是,玉柱以东阁大学士的身份,兼任户部尚书,就是户部正儿八经的实权一把手。

  玉柱的官轿刚在户部衙门落定,衙门口的差役们,便跪满了一地。

  “叩见玉中堂!”新笔趣阁

  “罢了。”

  玉柱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上次,他来此间的时候,仅仅是個副手而已。

  当官要当副,那是说的,副职很容易混日子。

  在一个衙门之中,真正说了算的,肯定是一把手。

  说白了,只有当上了一把手,才真正的掌握了户部的大权。

  玉柱比谁都清楚,老皇帝既要防备他,又怕他偷懒不干活,故意把事务最繁忙的户部交给了他。

  若是别的衙门,真心很好混日子。

  但是,户部是全天下最重要的衙门之一,每天需要玉柱处置的公文,至少有一百多份。

  玉柱刚在公事厅里坐定,闻讯的侍郎们,就都来了。

  好一阵客套和寒暄之后,老三来了衙门。

  老三是亲王,又是老皇帝的亲儿子,不管于公还是于私,都该玉柱过去拜见他。

  于是,玉柱派了文德纳,亲自过去老三那边协调会面之事。

  只是,文德纳回来之后,却说,老三说了,公务繁忙,暂时没空见他。

  玉柱受了冷落之后,丝毫也不在意。

  户部的大印,就捏在玉柱的手心里。

  老三再豪横,只要玉柱不盖印,老三的吩咐就全成了放空气。

  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户部的一把手,不可能太偷懒的。

  玉柱坐在书桌前,逐份批阅公文,忽然看见一份老三门下的请款公文。

  公文里说的是,修书,缺银子了。

  文德纳整理公文的时候,发现有一份公文,玉柱是横着签的名,立即秒懂了。

  用午膳的时候,文德纳让人找来了户部银库里,最资深的胥吏马九。

  “呐,这份批银子的公文,尤其重要,必须尽快拨付。”文德纳故意挤了挤了眼。

  马九做惯了阳奉阴违的事情,他一看文德纳使的眼色,就知道了,这是尽量拖着不给银子的意思。

  “请学士放心,小的知道分寸。”马九扎千请了安。

  文德纳微微一笑,和明白人打交道,就是爽快。

  若是脑袋进水的笨蛋,那才麻烦了呢。

  从此后,凡是老三亲自批的款子,都被挡在了户部三库的门外。

  户部三库,也就是国库。

  一把手的心腹亲自来打了招呼,谁敢付款?

  说白了,玉柱的搞法,以前经常就用于敷衍交情不深的关系户们。

  竖着签名,秘书看了,就拿去执行。横着签名,或是落款不写时间,秘书也不需要来问,径直就暗示了有关部门,不能办。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三和玉柱不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老皇帝的耳朵里。

  大事上,玉柱丝毫也没有耽误,该拨的银子,一两也不少。

  区区小事尔,还轮不到老皇帝插手去管。

  老皇帝不管,玉柱也就变本加厉的收缩了老三批款子的权限。

  说实话,老三管户部,手太松了。单单是修书这一项费用,每年就要花费几十万两银子。

  玉柱身为管钱的中堂,他若是手不紧,老皇帝哪来的银子在西北打仗呢?

  以前,担任户部侍郎的时候,玉柱可以装聋作哑。

  但是,他现在是户部的一把手了,若是户部收支不平衡,他作为第一责任人,肯定是责无旁贷的。

  说句大实话,老皇帝把玉柱摆在了户部,就是想让他当恶人的。

  这就像是,公司老板和财务总监的关系一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和老四一样,玉柱打定了主意当孤臣,他才不怕得罪人呢。

  结果,被卡下银子的衙门里,几乎是怨声载道,个个都在戳玉柱的脊梁骨。

  玉柱才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呢,反正吧,不该花的银子,一分也别想拿出户部。

  而且,为了方便查帐和统计,玉柱特意从宇宙行票号里,调来了好几十个掌柜的。

  这些掌柜的,按照玉柱圈定的模版,日以继夜的整理户部的底档。

  说白了,也就是把户部的帐目,分为总帐和分帐。总帐留在玉柱的手上,分帐则由各个清吏司保管,每隔十日,彼此核对一次,免得出了差错。

  玉柱在户部干得热火朝天之时,老皇帝把他叫过去,云遮雾罩的说了一番话。

  “唉,皇太后额涅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呀……”

  玉柱一听就秒懂了,老皇帝又想大修宫室了,只不过想假借皇太后之名罢了。

  嘿嘿,玉柱卡经费的原则,向来是卡下不卡上。

  也就是说,各个衙门的非必要支出,玉柱都给掐断了。

  但是,只要是老皇帝想用银子了,玉柱上天入地,想方设法的也要让他满意。

  天下都是老皇帝的,就算是白花了几百万两银子,又有何妨?

  反正啊,花的都是大清的银子,又不是花玉柱的钱。

  “汗阿玛,国库里比较空虚了,不知道开销几何?”玉柱也很直接,就问要多少吧?

  老皇帝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约需一百五十万两左右吧。”

  玉柱默默的算计了一下,从大沽口码头那边,还可以挪用几百万两银子出来。

  不过,攒钱不易,也不能任由老皇帝随心所欲的大花特花了。

  “汗阿玛,臣儿可以挪点银子过来。只是,今年就这么多了啊?”玉柱这是要止血。

  老皇帝点点头,幽幽的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唉,柱儿啊,我还能享受几年呀?”

  这不是耍流氓嘛,玉柱就不敢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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